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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曾经与自己奋战多年的胶片机在放映室一隅受着冷落,万达国际影城的放映员孙宝君有些不忍,但是,时代变迁,电影放映室内暗藏的紧张刺激与科技挑战已经是这个沉默的“老伙计”所无法胜任的了,孙宝君无法宽解它的落寞,就像谁都无法逆转“英雄迟暮”。
黑暗影厅中高高在上的那个小小的放映窗口依然光芒散射,但孙宝君的工作早已经没有了传统放映员那样的“经典特色”——贴着机器,盯着前方银幕,摇着胶片转盘,嗒嗒作响的放映机吞吐着光阴明暗,将另外一个世界的梦投射到众人的眼前……那个与放映员贴面耳语的老式放映机已经变成了现代化的“金戈铁马”,降服的不再是沉重的胶片拷贝,而是那虚幻的数字编码,使其乖乖地化为声音、图像。
跟随孙宝君,记者进入了万达影城神秘的放映室腹地,孙宝君一边工作,一边向记者讲述,揭开了银幕上光影的来处在这些年间发生的巨变。只见宽敞的放映室内,9台放映机如阵地前沿的重炮,帅气地挺立着,对应着9个窗口,放眼望去,便是9个放映厅内高耸的银幕。另外一个IMAX的放映厅则享受着单间的待遇在“复式”的阁楼上。
孙宝君如同阅兵一般穿越放映机,到达放映室的另一边,那里,有一台更加威武的机器似在“待命”,孙宝君一键启动,神奇的情景发生了——运转的不仅是这台机器,遍布放映厅内的9台放映机随之“复活”。孙宝君介绍:“这是我们的‘大总管’,京城影院仅有的、最先进的‘TMS影院中央管理系统’,是影城内所有放映机的‘头儿’。”
TMS由服务器、存储器、TMS软件、网络交换机、自动化设备等高端部件组成,影城内与TMS相连的放映设备也都已经是智能数字化,被孙宝君唤醒的TMS在休整了一夜后开始按照程序“自我检查”,受它掌控的几位兄弟也在其带动下开始热身,健康状态全被TMS所掌握。看到TMS的电脑屏幕显示一切正常,孙宝君便将重要的指标和数据一一记录下来。
放映室内只有一台胶片放映机作为传统放映的过渡被保留下来,孙宝君告诉记者:“每家万达影城都保留了一台胶片机,如果需要放映老电影时,它就会被启用,但是自从2006年万达开始发展数字放映技术后,这些老伙计就慢慢被打入了冷宫。”
不过,孙宝君很怀念这些老搭档,“我使用过纯手动的胶片机,后来又有了自动化的胶片机,当时都是我自己动手研究编程板,一点点地琢磨、分析、画图,我了解了它的每一个零件,就像懂得了它的脾气和性格一样。”如今的放映机已经智能化、模块化,跟孙宝君没有那么亲近了,但是,孙宝君却不得不承认“新人”的魅力。
“数字化放映已经与传统的胶片放映有着天壤之别了,以前的电影放映员干的绝对是力气活,一个人顶多同时盯3个影厅,因为胶片拷贝18分钟一本,要是照顾3台机器的话,相当于每6分钟就要给一台机器换拷贝,那真是不得闲地来回跑。而现在,你看咱们说话的工夫,电影院里已经开始在放贴片广告了,这得感谢TMS系统,因为昨天晚上,我就已经把影片的数据和数字拷贝输入了计算机主服务器进行设置,60多场电影的放映命令在十几分钟内就‘下达’完毕,各个影厅几点放什么影片,之前的音乐、提示音、贴片广告的长度都已经被大总管TMS记住了,到了时间,它会自动指挥各台放映机开始‘行动’,我主要的任务与其说是放电影,不如说是监测各台机器的数据,我们会从放映机自带的电脑监控仪上用触屏笔点击着各个数据,各类数据柱随着电影的播放而一点点地推进,状况可谓一目了然。”
事实上,孙宝君所在的部门已经不叫放映部,而是叫技术部。孙宝君告诉记者:“放映电影和影城内的维修工作都是由我们负责的,我们10个影厅只需要6个技术员,而且还分为3组当班,日常的工作,基本上两个人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与以前的放映工作相比,孙宝君表示自己担负的大多是看不见的工作,“胶片机时代,我们要查的是拷贝的磨损状况,负责衔接每本胶片,现在,我们的工作‘隐秘’了许多,是事先观看电影,核对影像质量、字幕是否正常,片方密钥的确认等等。有一次,《变形金刚3》IMAX的密钥文件误算了24小时的时差,幸好我及时发现,与IMAX美国总部进行了联系和更换,否则将遭遇到服务器无法放片的尴尬。”此外,他还要查看厅内的温度、湿度,擦拭各个机器的外表,“你用手摸摸,放映仪器上绝对不会有灰尘,否则,灰尘会顺着排风口进入影厅,弄脏银幕的,以前的白素幕脏了还可以拿鸡毛掸子掸,现在的银幕都碰不得,比如IMAX厅是金属幕,绝对要清洁,为此,影厅内的排风都是往外吹送的,就是要达到‘无尘’。”
从孙宝君身上,记者看到的是已经被颠覆了的放映员形象,对此评价,孙宝君笑道:“喝着大茶缸里的粗茶,耳朵上别着烟卷的放映员要算是老一辈放映人的写照了。”据悉,孙宝君精通声光电学、计算机和外语,掌握放映机每一处电路的“迂回”、每一道程序控制的“地盘”。
在孙宝君看来,目前的电影放映技术还只是科技前行的一小步。他透露:“万达影城已经开始尝试远程控制放映系统,届时如果我在总控室里,是可以查看到万达在全国任何一家影城中的任何一台机器的放映状态,如果有突发情况,我们会迅速地通知值班的技术人员解决方案,那时候,也许只需要一个放映员就可以镇守住整个影城的十几个影厅,电影放映会由单个影城的‘单兵作战’变成联网支持,到那时候,放映员已经不是‘士兵’了,而是‘将帅’,是掌握放映全局的精英人才。”
十年院线制 把观众推向影院
2002年,中国影院的“院线制”开始实行,也把观众朝电影院的门口推了一把。院线制使得电影院不再挂靠在行政单位下,死死捆在某一级行政或业务主管部门之下,这种解放将影院从沉闷中一下刺醒,开始使出浑身招数来施展魅力,纷纷向观众“争宠”。
借助院线制,北京第一家院线——新影联也快马加鞭地发展,在新影联董事长刘洪鹏看来,新影联占据的是北京这个中国城市电影市场第一大“票仓”的宝地,以北京作为中心点、根据地进行经营,占据了北京电影市场票房份额的55%。
就是在这一年,北京第一家五星级影城——UME华星影城开张了,那是当时京城最好的新型多厅影院,开业不到半年就达到了1000万票房,让投资人吴思远和所有的业内人士都大吃一惊。
如今,100多家电影院、14条院线已经接驳了北京人生活的脉络,任人的目光扫描至悠久的中轴线、繁华的市井商厦、静谧的居住区甚至向外辐射的远郊地带,都能寻到电影院的坐标在熠熠闪烁。
看电影的热潮已经辐射到全国,截至2012年1月底,全国已有约9600块银幕,40多条院线,银幕总数跃居世界第二。2012年,还有至少300家影城在兴建。影院的急速扩张也带动了票房的增长,2010年,中国电影全年票房首次突破了100亿大关;2011年,中国电影票房则达到了130亿;今年的8月16日零时,中国电影票房已经达到101亿左右,比去年破百亿提前了两个月。
电影科技让我永不落伍
尹女士手里攥着《太极1》的影票,捧着爆米花就进了影厅。尽管已经60多岁了,尹女士却号称自己有“娱乐精神”,一直喜欢在电影院里“乐逍遥”,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福之人,“我就有看电影这点爱好,这些年得到了极大满足,不仅电影随便挑,视听也越来越高级,这叫做眼福不浅。”
尹女士笑称自己看了这么多年电影,没有把自己看老,反而保持着一种青春的气息,“我也是沾了电影科技进步的光,观影享受的日新月异让我的头脑也处于时刻更新的状态。”
作为资深影迷,尹女士看电影的年头可以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可是她真正被电影震撼还是2002年底第一次走进五星级的UME华星影院看《英雄》,“当时,我印象最深的人,你猜是谁?不是演员,而是卖票的那个小姑娘。我一进影院那个开放的售票柜台,就走神了,80年代,我买电影票的时候得勾着身子,通过一个黑洞洞的小窗口把钱递给售票的,买几张票得喊着说,从来没看见过对方的脸,就见一只手毫无气息地把票给推出来,而那是我第一次在华星,看着卖票姑娘的笑脸,再加上影院大厅现代化的布置装潢,我还真是挺感慨的,觉得生活都特别明媚。”
旧时泛黄的银幕已经像岁月一样远去了,尹女士的脑海中却存留着电影院的历史记忆与变迁:“70年代,我们单位宿舍大院里有片空场,夏天的时候一个月能放一两次露天电影,每次都‘万众期盼’,热闹劲儿跟过节似的,大家早早就搬个马扎在夕阳里等着天黑下来;80年代,就开始在礼堂里看片了,5毛钱、1块钱一张票,朋友们约在一起,在影院门口花2毛钱买一包瓜子,边嗑瓜子边看,电影结束了,就踩着厚厚的瓜子皮,心满意足地出来;90年代,流行录像厅了,投影仪都是打在斑驳的墙壁上,演员的脸有时候是花的,我只去过一两次,因为那种环境特别不清爽。而在2002年,我见识了可以跷着二郎腿看电影的五星级影院。”
家国十年 年表
■2002年
中国开放电影发行、拍摄、放映。中国电影实行院线制。影院可以自由选择院线加盟来取得影片来源。电影拍摄也不再是由电影制片厂垄断拍摄。只要取得拍摄许可证和放映许可证即可。影院则采用分账的形式来分取利润。
2002年7月,北京有了第一家五星级电影院——UME华星国际影城。该影院完全按国际上最先进的视听技术和装潢设计。
■2003年
香港电影获得“国民待遇”,《内地与香港关于建立更紧密经贸关系的安排》正式签署,一举打开了香港电影通往内地市场的大门。
同年,中国电影界开始按照国际惯例探索打造自己的产业模式,颇具影响力的一些民营企业以独立投资或者合作投资的模式进入电影制作领域,刺激了中国电影制作业的发展。
■2004年
中国国产影片票房首次超过进口大片,当年票房突破15亿元,国产影片占55%。
■2005年
中国电影100周年华诞,全国的电影观众已经达到了10多亿人次,中国电影的综合实力开始增强。
■2006年
北京华星国际影城正式添加IMAX设备,开了IMAX公司和中国合作的先河。
■2010年
中国电影全年票房首次突破了100亿大关。
■201 2年
2012年1月底,全国已有约9600块银幕,40多条院线,银幕总数跃居世界第二。2012年8月16日零时,中国电影票房已经达到101亿左右,比去年破百亿提前了两个月。